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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继科和马龙额头相抵地躺了一会儿，才伸手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包面巾纸，囫囵地帮马龙把下身的液体擦了干净。张继科还想叫马龙去洗个澡，但是轻轻拍了他两下他都没有动弹，像是已经睡着了。

 

张继科只能自己去洗一洗，他得把身上黏腻的汗水洗掉，也要平复平复激烈的心跳，要不根本就睡不着。

说来也怪，他明明只是用手帮马龙发泄了一次，在心理上却好像是和他一起释放了几轮似的。

 

张继科拧开花洒冲了冲身子。

他心里有点烦乱，不知道明天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马龙。明明他们俩还没有突破那层关系，却做了只有那层关系才能做的事，这让张继科心里有点羞赧。

心里也不免责怪起自己来，实在是太冲动了。

 

可从浴室走出去以后，张继科看到马龙头枕在枕头上，沉沉地睡觉的样子，又觉得什么都不想想，只想上去抱着他好好地睡一觉。最好能一直这么抱着他。

 

马龙汗湿的刘海把枕头晕开了一片浅浅的水痕，张继科坐到他身边，轻柔地把他的刘海往后拨了拨。

 

 

还不等张继科想好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马龙，画廊那边就来活了。他非常欣赏的一位后现代画家出了一副新画作，张继科非常想将这幅画收入囊中。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，他要亲自去C城和这位画家谈一谈。这次见面由许昕牵头，前两天许昕就一直忙活这件事儿来的。

今天许昕就告诉张继科，收到回复了，明天就得出发。

 

张继科这一去少说也得一个礼拜，将这件事情告诉马龙的时候，马龙还有一点懵，“我不能一起去吗？”

 

“你去那儿干啥，天天忙忙叨叨的，不是商谈就是饭局。”

马龙听出来张继科这是不想带自己去了，便不再强求，哦了一声就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。但张继科却觉得，马龙是有点不高兴了。

于是张继科就凑过身子去哄马龙，“我要去那儿行不行，你让不让我去？你让我去我就去，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。我都听组织的。”

马龙本来也就是那么一说，这会儿倒是被他腻腻乎乎的劲儿给逗笑了，“你去呗，那有什么不行的。”

 

过了一会儿，马龙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，说道：“你等我一会儿，给你个东西。”

马龙匆匆跑进浴室里，过一会儿才浑身湿淋淋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。他没跟张继科解释，只是递给他一块白玉似的鳞片。张继科觉得这鳞片的手感与马龙小白蛇形态时的手感有点相似，但却没有多想。

 

“继科儿，你一定要把它戴在身上，知道不？”

 

张继科出发的那天，马龙把他送到了门口，许昕就开着车在楼下等着。见张继科还拉着马龙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，他终于忍不住按了按喇叭催促，生怕他俩当着他的面儿演上一出十八相送。

 

看着张继科上车的时候还沉着脸，许昕哼了一声表示鄙视，“出息。”

“催什么催。”张继科贼拉不爽，“我还想再提醒他一次煮完方便面一定要把煤气关上呢。”

 

“那么不放心就带着一起去呗。非不，搞不懂你搞不懂你。”

 

张继科承认，那些跟马龙讲的，不能带着他一起去的理由都是借口。他只是想趁着这次行程，好好地理清和他的关系。但没想到，他还不等走就后悔了。看着马龙送他出门时的眼神，他就责怪起自己不该有什么七七八八的心思，不管哪里都把他揣在衣兜里带走就好了。

 

“要不你现在把他喊下来？我在这儿等你？”

“不用了，开车吧。”

 

 

张继科和许昕一到了C城，就和那位画家紧锣密鼓地谈了起来。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点难办，另一个画廊也给这位画家提出了优厚条件，要争下这幅画还要经历一番苦战。

 

去的第一天，请人吃饭喝酒喝到上头，却还是无功而返。

张继科难免有点沮丧。

 

回到酒店以后，张继科赶紧去洗了个澡，把一身的酒气洗掉。出来的时候，就见许昕穿着浴袍趴在床上，正和媳妇通着电话。虽然他已经刻意把声音压低，但缠缠绵绵地情话还是不间断地往张继科耳朵里钻。

 

“嗯，还没成呢，那些人事儿太多……什么时候完还不一定呢……保证，保证抓紧回去，不会耽误订婚。啥？你说没成也没事儿啊，一定会陪着我？你刚才说啥我没咋听清，再说一遍呗？”

张继科仰躺在床上，忍不住白了许昕一眼，实在是受不了这对儿白痴情侣了。

简直没耳朵听。

许昕那傻子一样的表情真他妈辣眼睛。

 

但此时此刻，张继科却更加想念马龙了。想他就在自己身边，用软软绵绵的声音跟他说，“没事儿继科儿。”

“你还有我呢。”

 

他一闭上眼睛，这念头就如同野草一样地疯长起来，呼啦啦地往外冒，今天这觉可能是睡不成了。

 

张继科猛地坐了起来，飞快地穿起了衣服。

许昕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用手捂住了话筒，问他，“你干什么去？”

张继科一边穿衣服一边匆匆回答他，“回家去一趟。”他抓起许昕扔在床边的车钥匙就往外跑，跑到门口才想起来问许昕，“你知道这儿有啥特产吗？好吃的。”

许昕愣了愣，答：“这附近有家蟹粉小笼包挺有名。”

 

愣了一会儿才想到骂张继科，“你他妈疯了吧。”

 

谁说不是呢，不疯了谁他妈会去谈恋爱呢。

 

这时已经晚上八点，许昕说的那家蟹粉小笼包店已经快要打烊。张继科好说歹说，店家才又给他蒸了两屉。张继科心满意足地拿着小笼包，又急匆匆地把车往B城开。

他要去见马龙。

 

C城与B城离得并不算远，左右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。但道路却并不算好开，从高速公路上下来还要开一段山路。那条路四面环山，又有不少碎石，开的时候必须要打起十乘十的精神。

 

张继科一面疲倦一面亢奋，在这条山路上，他开得备受折磨。

好几次都差点走神。

 

等他开到家的时候，身上的骨头都差点散架了，脸上也都是灰青色的倦容，有点风尘仆仆的意思。他开门前仔细地理了理衣服，希望落在马龙眼睛里的自己能精神一些。

 

马龙还没有睡觉，照旧盘着腿儿坐在地上刷着网页。

 

听到钥匙声，他忽地抬起头，脸上满是掩藏不住的惊喜，“继科儿，你咋回来了？事情办完了？那么快！”

 

张继科扶着门框呼哧呼哧地把气喘匀，他欣赏着马龙欢喜的表情，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，“没有。”

 

“许昕说那边的蟹粉小笼包特好吃，我就想买给你。”

“还热着呢，马龙，你要不要吃夜宵？”张继科微歪着头，扬了扬手中的快餐袋，冲马龙笑了起来。多少翻滚的情绪，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。

 

听了他这话，马龙愣怔了半天。

过了许久，他从地上站了起来，连声说，“我吃，我吃。”马龙跑到厨房去拿碗筷，磨磨蹭蹭地又不愿意出来。只听他说，“张继科，你是不是傻啊你。”

 

“你是不是傻。”

 

马龙很给面子的大口大口吃着小笼包，一边吃一边说好吃。吃着吃着才想起什么，问张继科，“我给你的东西你带着了吗？”见张继科从最贴身的口袋里拿出那片鳞片，马龙才算安下心来。

 

“你是不是喝酒了啊？”

“嗯，喝了一点儿，但没喝多少。要不我怎敢开车。”

“事情办的……是不是有点不顺利啊？”

“嗯，有点儿，那边不愿意松口……但没事儿，很快我就回来了。”马龙听见张继科这么说，自然百分百地相信他，又安心地吃起了小笼包来。

 

张继科晚上在饭局儿上吃多了，现在一口也吃不下去。他坐在旁边看着马龙吃，见有酱汁蹭在马龙的嘴角，就探过身子去用指尖轻轻地帮他抹掉。

 

张继科原来还在绞尽脑汁地想他与马龙的关系，想自己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，那感觉究竟是不是喜欢。

或者说是爱。

但当他不顾一身的疲惫，开了两三个小时的夜车，就为了坐在这里看着他吃包子，也觉得心悦满足时。他知道，自己已经不用再躲了。

 

他早已经万劫不复。

 

“马龙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我吧，有件事儿想跟你说。”

“说吧。”

“……没啥，等我回来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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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被吞了好几次，有的小伙伴儿给我点了好几次小红心，谢谢大家辣，笔芯笔芯